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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有组织犯罪集团头目王见刚:黑金生意下的喋血路

      发布时间:2019-10-24 16:09:41  来源:大众网

    “这个人坏的厉害,太恶了。”山西交城县古洞道乡王文村村民闫贵中口中的恶人,便是近期被山西沂州警方抓捕的王见刚。

    20多岁从汾阳师范毕业,做过老师,后调到人社局。其父王候五死后,王见刚接管家族生意,25岁就被评为山西青年乡镇企业家,其手下除了煤矿、铁矿还有煤焦厂,产业遍布交城、岚县、太原。

    图说:王见刚本人

    若人生真有风水岭,40多岁之前,王见刚的人生像在快车道上,靠着拳头、时运、金钱、权利,所向披靡,一无阻挡。但万事万物能量总是守恒,曾经使出去的力气,打出去的拳头,总有一天会会弹到己身上。

    铁拳头下的野蛮开采

    改革开放后,2000年以前,山西古交县的煤矿、铁矿还处在混乱开采时期。王文村村民闫贵中回忆,当时交城县古洞道乡的煤矿、铁矿林立,政府和私营的煤矿、铁矿都混在了一起。“1995年左右,我在交城县古洞道乡铁矿当矿长,王见刚的父亲王候五还在世。”闫贵中告诉记者,王候五曾做过交城县古洞道乡煤矿的矿长,后来开始自己干,是山西第一代乡镇企业家。“当时他父亲欠了很多政府外债,政府向他父亲讨要过多次,但没要回来。”

    1994年到1995年间,王见刚开始煤矿铁矿生意,“他在王文村葫芦山开铁矿,当时这里开铁矿人很多。”

    2000年左右,山西省古交县开始煤矿、铁矿整合,王文村葫芦山上一部分煤矿、铁矿被政府关停。 闫贵中说,“王见刚太霸道,借着这个时机,凭借拳头和手段,就把葫芦山这个地方的铁矿、煤矿全都霸住了,霸住之后,就不再打洞采矿,开始露天开采。”

    图说:王文村村民闫贵中告诉记者,露天开采后王文村葫芦山的煤矿已经毁坏殆尽。葫芦山上土壤砂石裸露在地表,与旁边植被茂密的山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般采矿分为打洞开采和露天开采,”闫贵中介绍,王文村葫芦山被整体划为林地,其中山上1400多亩为王文村自有林地,剩下的是国家的林地,露天开采前葫芦山被绿林覆盖,露天开采后,葫芦山上的林地被毁坏殆尽。

    王文村一位不愿具名的人告诉记者,王见刚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毁坏林地,是因为当时古洞道乡林业局的关系不一般。

    闫贵中告诉记者,王见刚在葫芦山的开采都是私挖乱采,没证件也没有手续。“我们村自己的土地,王见刚不可能有采矿权。”

    “他父亲当时算是我们地方上的首富,王见刚又刚从学校出来,年轻气盛,全凭拳头打下来的。”与王文村相隔不远芝兰村村民冀太平说,“2009年交城县煤矿整合后,现在当地唯一有合法手续的就是在2009年经过整合的神宇煤矿。”

    知情人透露,王见刚手底下的煤矿手续大多不正规。其手中养着一个几十人的保安队,在地方上远近闻名,保安队为早期王见刚在当地争夺煤矿、铁矿资源出了大力。

    走访中,记者从多个证源人处获悉,除了在王文村,王见刚在芝兰村、岭上村、双龙村、寨立村、席麻村都有矿,但这些矿大多没有完整的手续。

    冲突升级派保安队殴打村民

    王文村的自有林地被毁后,王文村村民的与王见刚冲突升级。

    闫贵中告诉记者,村里的林地被霸占毁坏后,王文村村民一直在和王见刚交涉,最初他只给20万赔偿,村里人不同意。

    2014年年初,王文村村民自发组织了20多人一起到王见刚在葫芦山的铁矿上讨说法,但在当天现场的村民都被王见刚组织的保安队打了。

    闫贵中回忆,当天现场大约有80个保安,每人手里都拿着镐头把,戴着安全帽,武装起来准备打。“村里人到矿上不是想打架,就是讨个说法,多要一些钱,结果刚到现场,王见刚保安队的队长王三宝和闫虎生就喊开打,打斗持续了40分钟,有人现场被打晕,有人被打骨折,送医院才抢救回来。”据了解,目前王三宝已被警方逮捕。

    图说:王见刚在自己矿区里建的房子。

    王文村村民闫全民告诉记者,“王见刚都是先侵占后赔偿,第一次赔偿了王文村80多万,第二次赔偿了60多万。”除了霸占林地,王见刚还霸占了王文村的非耕地50多亩。

    “王见刚打地方老百姓”,冀太平告诉记者,除了与王文村村民有冲突,与东孟村、大水村的村民也有诸多矛盾,而其在岚县的煤矿,都是靠打出来的。

    黑金政治围猎场王见刚的天下

    除了有保安队保驾护航,王见刚也在地方建立了自己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网。

    王文村村民与王见刚发生冲突后没过多长时间,闫贵中就被交城县西社镇公安局二中队队长梁永强以妨碍公务罪抓了,“当时公安以妨碍公务抓的我,但是我并没有妨碍公务,被抓做笔录的时候,我说王见刚在葫芦山私挖乱采,毁坏开采,我们上去讨公道这叫妨碍。”

    闫贵中认为,自己被抓并被拘留15天和王见刚有很大关系,“我从家里被西社镇警方带走,没有直接到公安局,而是被拉到了王见刚在西坡村建的关帝庙门口,我隐约听见抓我的人给王见刚这边的人打电话,说人已经抓了。”

    西坡村的由古冶集团创建开发的古冶寺

    记者从网上了解,一篇《交城县西坡村关帝庙开光典礼纪实 》介绍,2010年8月12日交城县西坡村关帝庙修复开光庆典将在这里举行,它标志着山西古冶集团创建开发的古冶寺即将竣工并开放,王见刚任古冶集团的董事长。

    图说:王文村葫芦山上挖矿倾倒的废渣。

    除了打通了上面的关系,王见刚更被曝用金钱构建了底层保护伞。

    “周边村里的人都知道,王见刚给水峪贯古洞道乡下面多个村的村干部发工资。”芝兰村村民冀太平称, “这些村的村干部都是王见刚的手下,一面挣着国家的钱,一面还领着王见刚的工资,每月大概5000元,领了5、6年了。我们这边村子小,有点啥事,大家都知道,有的村干部说,我们拿了人家的钱,也不好意思管。”

    村民闫全民告诉记者,王见刚给村干部发钱这件事在村里不是秘密。

    王文村知情人表示,“因为王见刚在人家村子范围内采矿,给这些村子的村干部发工资,这些人就成了他的保护伞,有些事如私挖乱采,这些村干部就私下处理了。”

    图说:芝兰村村民向记者提供了一份王见刚近年来在地方上的私挖乱采的统计图。

    走访中有记者从村民处了解,王文村、芝兰村村中土地大都被卖给王见刚的古冶集团用于倾倒废渣。

    一本万利的生意和矿上的死人“交易”

    一个矿开7个坑口,哪里都是坑口,像水中缺氧的鱼,在水面拼命张开的嘴。

    “一个矿只能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 但王见刚在一个矿上会开很多坑口,俗称‘黑口子’,100米、200米就一个坑口。”冀太平说王见刚在寨立村的一个矿曾开了12个口子,没人管他也管不了他。”因为被抓,王见刚在葫芦山开的“黑口子”,已被封住了,但还能看出痕迹。

    图说:王见刚在葫芦山上开的黑口子已被封住。

    为什么开“黑口子”,知情人透露,除了自己挖煤,只要给王见刚交承包费,就可以在他名下的矿上打坑口,“打不打得出来煤王见刚不管。如果开的口子出煤,他还要从卖煤中抽提成,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因为私挖乱采,王见刚的矿上经常被曝出死人的消息,村子小有啥风吹草动,村里人都知道。

    “2018年,我在王见刚水峪贯镇黄草沟煤矿打工,负责给下井拉煤的人发牌,亲眼见过矿上死人。”闫贵中回忆,当时黄草沟煤矿上一个出煤口被封了很长时间,后来又被打开了,一个四川人先下去的,结果通风不好因为缺氧死在井下了。

    “我还参与了营救,我们在上面往里面通风,但没抢救过来,死了的那个人就趴在巷道里面。从井下被拉上来之后,被放进有大拉锁的装尸袋里拉到平遥县处理了。在平遥的火葬场,把人火化了,给来的家属20到30万,家属不到矿上来,根本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在附近煤场工作的人告诉记者,把在矿上死了的人拉到异地处理是当地煤老板的惯常,既不用惊动警方,也能避免死者家属到矿上闹事,在当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闫贵全说, 一般在本地煤矿挖煤的人都是外地人,湖北、四川的人比较多,“我们本地人一般不去井底下挖煤,矿上老板也不用本地人,因为外地人好处理一些,如果是我们本地人在矿上死了,可能得赔偿180万左右,这些外地的给个20万30万就处理了。

    外地煤老板控诉被王见刚敲竹杠六百万

    2000年以前,闫贵中也曾开煤窑做煤炭生意,他回忆当时市场上块煤一吨36元,煤渣一吨12元。“利润太薄,挣不到什么钱,就把煤窑转出去了。”2000年之后,市场上煤炭价格开始一路走高,除了开煤窑的本地人,外地商人也纷纷涌入想分一杯羹。

    本地人眼里王见刚是靠拳头讲话的,外地老板眼中王见刚在当地则是手眼通天的人,没有办不了的事。除了与本地老百姓有冲突,王见刚对外地来的老板同样不客气。

    当时交城县水峪贯镇小煤矿遍布,亟待合并整改。2003年开始,当地煤矿整合开始被政府提上日程。

    2004年,北京商人邓尉在机缘巧合中也开始了在煤炭市场的掘金路,但没等大展拳脚,便有了与王见刚的第一次交锋。

    “王文煤窑老板闫富全通过关系找到我们,希望我们拿钱,由他出面把其余的两个煤窑收了。”邓尉回忆,当时在王文村附近一共有5个小煤矿,分别是王文煤矿、水渠沟煤矿、黑地角煤矿、五坑煤矿、崖腰渠煤矿。王文煤矿与附近水渠沟煤矿、黑地角煤矿整合,哪家有钱就出资把另外两家收了,不整合将面临被关停。

    “收购这两个煤矿是我和另一投资方杭州信雅达股份公司共同拿钱,但在闫富全和另外两家煤矿老板谈好价钱后,王见刚就冒出来了,当时收购价格已谈好是1580万,王见刚横插一手说必须从他这边收,但实际王见刚和另外两家煤矿没丝毫关系,他知道我们要收这两个煤矿的时候,就私下把两个煤矿摁住,说只能从他这边收,但是价格比原来多了600多万。”邓尉说。

    王文煤窑老板闫富全向记者证实了邓尉的说法,并向记者提供了两份文件。

    第一份意向书是由邓尉和闫富全双方签署的《联合对王文村一带小煤矿进行改制的意向书》,双方联合改制的范围包括,王文煤矿、交城县水峪贯镇水渠沟煤矿、交城县水峪贯镇黑地角煤矿。意向书的落款时间为2004年8月14日。

    图说:邓尉和闫富全双方签署的《联合对王文村一带小煤矿进行改制的意向书》

    第二份协议书甲方的法定代表人是王见刚,乙方的法定代表人是闫富全。协议写到,甲方向乙方提供一切有关交城县水峪贯镇水渠沟煤矿、交城县水峪贯镇黑地角煤矿的转让手续合法有效,乙方应向甲方支付转让金额为人民币2240万元整,协议的落款时间2004年9月25日。

    图说:王见刚和闫富全签订的协议

    闫贵中告诉记者,闫富全也是王文村人,曾当过王文村村支书,之后开始做煤矿生意,但年龄比王见刚大很多,闫富全的王文煤矿与王见刚在当地的煤矿距离很近,冲突一直很多。此后,王文煤矿几经转手被浙江富春江集团收购。

    被“敲竹杠”600多万,第一次交锋王见刚完胜,但让邓尉没料到的是,从2004年入场,自己在此地竟陷入了与各方长达15年的周旋和冲突中。

    真假47号文件

    伴随着山西煤改大幕的拉开,在煤矿投资人眼中,煤炭市场仍然充斥着原始掘金人的渴望,对看似永不枯竭煤炭资源的采掘、买卖让一些人的人生提前到达了巅峰,外界看到的是无止境的物欲高台,而盘附在内里的也许便是亘古不变中金钱与权利无法理清的纠葛。

    除了被“敲竹杠”,邓尉还指控王见刚联合众通公司股东姜玉东伪造交城县政府交政函[2009]47号文件(简称“47号文件”),侵占公司资产。

    收购王文煤矿后,2004年年底邓尉又盯上了旁边的五坑煤矿。由于政策限制自然人无法购买煤矿,遂联合其他股东重组了当时无资金、无资产的众通公司,向当时五坑煤矿的矿主支付了承包款项1500万,之后姜玉东成为众通公司股东之一。

    此后五坑煤矿历经2次整合,从年产量30万到90万,其估值伴随整合一路上扬。

    第一次整合,五坑煤矿的整合主体预核准为交城县景泰煤矿有限公司(简称景泰公司)。经批准,景泰公司取得了五坑煤矿和已关停崖腰渠煤矿及周边空白资源的采矿权,交城县政府交政字[2006]48号文件(简称“48号文件”)中认定景泰公司的实际投资控制人为众通公司和邓红卫。

    第二次整合,众通公司股东姜玉东被授权代表众通公司与整合主体协商谈判整合事宜,并签署相关协议及法律文件。各方以“联合重组方式”将交城县的北塔煤矿、王文煤矿、景泰煤矿三矿整合为山西紫鑫矿业集团交城神宇煤业有限公司(简称神宇煤业)。整合后各方以“资产作价方式入股”,景泰公司以其采矿权资产作价7792万元出资,占整合后神宇公司的29.6%。

    2010年姜私自将景泰公司资产作价入股24%的股权以1.56亿转卖,被发现后,邓尉以姜玉东职务侵占向公安报案。对于邓的指控,姜不服,其称2009年9月已从众通公司股东申也建处购买了33%的股权,是众通公司最大股东。并向太原市中级人民法院提交了一份三页纸47号文件复印件,证实自己为景泰公司的实际投资人没有职务侵占。

    但蹊跷的是姜提交的47号文件复印件与交城县政府、吕梁市国土资源局留档的47号文件除了格式上不同,内容也被改动。

    邓尉拿着姜提交的三页文件复印件在交城县报警,经鉴定三页文件复印件和两页文件上的章都是真的。2014年3月17日,交城县公安局对伪造变造国家机关公文一事立案侦查。

    交城县国土资源局矿管股股长张太年曾表示,三页47号文件与二页47号文件最大的不同就是,三页47号文件以政府名义明确了景泰公司的实际投资控制人是姜玉东。而此前48号文件中交城县政府已明确景泰公司的实际投资控制人是众通公司和邓红卫。

    邓尉认为,是王见刚帮姜玉东从政府部门拿到了3页的交政函[2009]47号文件。

    姜玉东一审中的辩护人李金星律师告诉记者,“5年前对这起伪造、变造国家机关公文案已立案侦查,但现在谁都没判,我们也在申请这个案件的调查结果。如果姜玉东参与了这个事情五年能调查不清楚吗,为什么指向姜玉东。”

    他认为,这个事情很难说是姜玉东做的,因为他在当时的资产整合中不是最大股东,如果整合不成,大家都有损失,但对大股东紫鑫煤矿来说损失最大。“姜玉东在这里面的权利是很小的,他对交城县不是很熟。”李金星称这起侵占案并未涉及到王见刚,对其也并不熟悉,对姜玉东和王见刚的关系并不了解。

    被曝插手煤矿整合收公关费220万

    邓尉的诉讼代理律师从警方询问笔录中了解,姜玉东承认自己向太原中级人民法院提交了三页47号文件复印件,但三页47号文件复印件究竟从哪里复印,姜玉东表示不清楚。姜称自己是在2009年9月24日成为了景泰公司的主要投资人,当时三方煤矿还在整合中。但三页47号文件里明确写到整合前姜玉东就已经是交城县景泰煤矿的实际控制方了。

    “这个案子查到最后查不下去了,就不了了之了。伪造变造国家机关公文案警方介入后,查了很多人,也都查出来文件是谁起草的,谁盖的章,都是交城县地方政府人员,但这些人和姜玉东都不熟,扯来扯去,矛头就指向了一个人,就是王见刚。”邓尉表示。

    有知情人称,王见刚一直在背后插手神宇煤矿的整合,其弟弟王建强借众通公司股东姜玉东从王文煤矿大股东富春江集团手里拿了220万的公关费。

    在知情人提供的一份协议书中,2010年2月1日,甲方浙江富春江电力燃料有限公司,乙方姜玉东,曾签署一份协议,协议中称鉴于紫鑫矿业下属三矿合一,在办理申报中有关费用的问题,三方同意从原办矿前期费用和产煤后的煤利润中列出450万作为审批费用的开支,其中王建强(王见刚的弟弟)享有220万,乙方姜玉东享有150万中的80万,共计300万,落款是在2010年2月1日。

    图说:甲方浙江富春江电力燃料有限公司,乙方姜玉东,曾签署一份协议。

    同日姜玉东还在,“今收到富春江电力燃料公司(由富春江集团公司代付)人民币300万。”字据上签字。

    图说:今收到富春江电力燃料公司(由富春江集团公司代付)人民币300万,同时附有姜玉东的签名。

    “北塔煤矿属于紫鑫集团,王文煤矿属于浙江富春江公司,景泰公司属于众通公司和邓红卫,与王建强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给王建强(王见刚的弟弟)220万。”知情人称,煤矿整合需要经过交城县、吕梁市、山西省各级政府、国土资源部门等一级一级审批过程复杂,王见刚、王建强兄弟在交城县、吕梁地区能耐很大,通过其在县、市里帮忙打点手续,审批会快很多。

    目前这起涉嫌伪造、变造国家公文的案件仍在调查中。

    2018年9月30日,山西省太原市迎泽区法院一审判决书,以职务侵占罪判处姜玉东7年有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50万,追缴转让股权的全部收入。姜玉东不服上诉,目前该案件因原判审判程序违反法律规定,被山西省中级人民法院发回重审。

    2019年7月30日,山西省沂州市公安局发布通报称,已将以王见刚为首的有组织犯罪集团打掉,20余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被抓获,王见刚的亲兄弟王建斌、王建强也在其中。当地知情人透露,目前王见刚案件已有50多人被抓。

    因煤而起、因煤而落,当资源成为利欲的工具,无限的采掘、财富的膨胀就像阳光下被无限放大的气泡,最炫目的时候有可能也是最接近破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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